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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年尾声时，我遇到一位总在自由行走的著名作家。说起2024这一年，我们很自然地聊到了AI对文艺创作的影响。他对此态度很淡定：“该来的要来。”
这位作家认为，只要AI没有超出人类控制，完全没必要去纠结、迷茫。该来的要来，去接受，去尝试。
很巧的是，在我们交流的那两天，我刷到了一群电影导演也开始用AI拍片子的消息。
在“中国首个AIGC导演共创计划”中，李少红、贾樟柯、叶锦添、薛晓路、俞白眉、董润年、张吃鱼、王子川、王卯卯等9位知名导演“携手”可灵AI打造的9部AIGC电影短片正式亮相，涵盖奇幻、志怪、亲情、动画等类型。
9部全都使用可灵AI进行视频生成、具有实验性质的电影短片，一起摆在我面前，我颇有一种看大银幕长片导演坐在一起“写高考作文”的好奇和新鲜感。
电影大导们“入局”AI，他们会怎么拍？有何体验？
导演贾樟柯的6分钟AIGC电影短片《麦收》，直接让机器人成为电影短片主角。自我调侃用普通话不会写剧本的贾导，也让片子里的机器人说上了地道的山西汾阳话。
《麦收》是一部描绘人类未来生活图景的科幻短片。细腻如贾导，他所描绘的人和机器人之间的故事，在叙事范围上跨越城乡，在角色关系层面触达家庭亲情，形式上则非常有“公路片”的气质。
《麦收》的故事围绕小王和一款人形机器人展开。在城市里忙碌的小王通过科技与其父母远程沟通，并将机器人派往乡村帮助父母收割麦子。
机器人独自踏上前往山西的旅程，路上还遇到了一些小插曲，比如它看到一个坐轮椅的老人和没电的机器人停在路边，便主动停车帮助。机器人为没电的机器人充电，并安抚茫然无助的老人；机器人在景点帮游客拍照，之后也请对方帮自己拍，留下这段旅途经历。
最后，机器人终于来到山西省汾阳市八十堡村，找到小王的父母。机器人很丝滑地用汾阳话与他们交流，并在收割麦子方面展现出惊人的实力。
贾樟柯说，他本人一直都在关注AI的发展，此次首次尝试并探索了AI在电影创作中的可能性。整部短片采用了公路片的传统电影叙事手法、分镜方法等，通过AI创造出了更多应用场景。在6分钟里，AI能够实现多重空间的转换以及人物的贯穿始终，“是非常大的惊喜”。
一直在作品中关注女性力量的李少红导演，此次带来的AIGC电影短片《花满渚》，很像是给喜欢她作品的观众的一个“彩蛋”，跨越时空的故事线揭示了命运的无常。短片通过《红粉》的小萼、《橘子红了》的秀禾、《大明宫词》的太平公主、《恋爱中的宝贝》的宝贝之间共同命运的串联，引发观众对女性困境的同频共振。
李少红说，自己拍电影30多年，经历了从胶片到数字、互联网以及现在的AI时代。AI给未来电影的创作空间提供了很大的想象力，她也很荣幸“成为第一批吃螃蟹的导演”。
打造了《年会不能停！》的董润年导演，选择用AI创作一个在“新世界”中发生的奇幻故事，为观众打开了异次元的平行空间，这是董润年过往创作生涯中几乎没有尝试过的类型。
《新世界》通过主人公小雅在不同世界的穿梭，表现其内心的孤独与恐惧，最终小雅在妈妈的呼喊声中找到了勇敢生活的力量。
AI参与电影创作，其价值之一是打破人类惯有、常规的认知。董润年在创作过程中发现，每一次描述都能让AI产生各种不同的画面。“AI根据我的描述呈现世界的方式与我的想象完全不一样，它有它自己独到的逻辑。这鼓励我去尝试我设想过但还没有表达过的故事。”
这位导演认为，这才是一种跟AI的合作，是“共创”，而不是简单地使用一种工具。
AI来了，这些积极尝试的电影导演们，站在第一线感受到技术对行业带来的影响，而观众们除了看到炫目的视觉呈现，还意识到，科技不是冰冷的，电影满含感情，我们被一个温暖的好故事深深触动。
就像董润年的短片结尾，暗示了“爱是可以永恒的”这一主题。片中，小雅在现实世界中失去了母亲，在独立生存、成长的过程中，她也曾无数次幻想、逃避，希望回到“有妈妈的世界”，但最终爱超越了时空，妈妈以无形的形式陪伴小雅成长。
无论何时何地，爱会让人变得坚强、独立。2025年，我们也盼望科技让每个人生活更好，每颗心都能得到治愈。
沈杰群
中国青年报(2025年01月06日 04版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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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3
